捆竹席的人错估了‘尸体’的重量,一失手,江半夏被摔在了石板地上。
正是这一摔将她摔的清醒了过来,耳边的嗡鸣声消失,眼前模糊的视线也渐渐变得清楚起来。
她缓了好一会,脑海里全是被勒窒息的最后一幕,直到一阵夹着哨子雨的风吹进屋来,凉飕飕的钻进她的脖颈,灌的她鼻尖发痒,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。
今年的春天还真冷,江半夏感叹。
“谁啊?谁在我后面打喷嚏?声音忒大了吧?”义庄收尸的仵作揉了揉刚才脱力的手,心里嘟囔着,这群人也真是的,请他来收尸也不搭把手,可怜了他这刚好的老腰。
“不是我们”为首穿粗麻布衣裳的大娘声音抖的像弹簧。
仵作鄙夷的看了一眼,心想,这群人胆子真小,青天白日的,怕什么?
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,怕遭报应?
“不是我们。”大娘向后退了两步,像是承受不住般大叫道:“是江二娘的鬼魂来索命了!”
围观的族人也被吓的不清,那声喷嚏声他们的确是听到了,正是因为如此才更加害怕。
他们吃人家的绝户财,这江二娘恐怕真的是来索命的!
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:“江二娘诈尸了!”
众人呼啦啦的一片呈鸟兽状全散了。
只留下仵作的人呆愣在原地。
这是怎么回事?
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,一回头,就见一只葱白色的手缓缓扒开裹尸用的席子,女人惨白的脸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。
眼睛一愣,心跳快如鼓,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。
江半夏费劲全身力气从那块裹尸席里爬了出来,她跌跌撞撞的扶住门框站了起来,脖颈上火辣辣的疼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她刚才发生了什么。
她,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