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巧啊,迟小姐,我们居然能在这儿碰上。”
迟椿敷衍的笑着在她旁边坐下,拿起桌上凌乱摆放的一本书,随便翻到一页看起来,嘴上应付道:“确实巧,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段夫人。”
这是自柳萱嫁给段辰后,她们二人第一次见面,还记得上次见面,还是在宫宴上,自己言辞犀利将她说的梨花带雨的时候,转眼间,居然已经是很久前的事儿了。
但不知为何,看到来者是迟椿后,柳萱似乎放松了不少,甚至还为她倒了杯水。
迟椿有些犹豫的接过去,还是低头抿了口。
想到前世,自己确确实实是狠毒了柳萱,尤其时自己临死时她那些在伤口上撒盐一般的话,迟椿至今都耿耿于怀,甚至午夜梦回还会惊醒的地步,所以说完全原谅,毫无芥蒂是没可能的。
想来她与段辰成婚多日,自己还没当面给她送上一句祝福:“你大婚多日,我还没来得及送上一句‘举案齐眉,百年好合’,今日补上,应该不迟吧。”
柳萱一瞬间有些愣住,随即温柔一笑:“不迟,只是迟小姐素来不喜萱儿,亦不喜欢段郎,今日能亲口送上祝福,萱儿始料未及。”
虽然她一口一个段郎听着还是有些膈应,但现在的情况下,迟椿也不是很在意了,说这席话的目的还在后边。
迟椿问道:“那莫非柳姑娘亦是被皇贵妃‘请’进宫中的?”
柳萱颔首,随即自嘲的笑笑:“是,不过皇贵妃的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,用我做人质,根本威胁不到任何人。”
迟椿撇撇嘴,怎会威胁不到?她是柳俞的宝贝女儿,是段辰明媒正娶的夫人,陆晚贤的目的也是这些了。
如今内忧外患,她还未从皇帝手中完全躲过大权,原扬又逃出京都,随时有可能起兵攻回京都,紧急时刻,更不能腹背受敌,所以为了防止在京有权有势的大臣此时生出心思,她只能出此下策了。
不过迟椿仍有迷惑:“可段辰是你父亲的人,你父亲是岑首辅的人,岑首付如今已拜大国师,为何陆晚贤还要为难于你?”
之前听祖父下朝后提到过,岑松已经受封为大国师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迟椿就理所应当将他划为陆晚贤的阵营了。
柳萱苦笑道:“我看是迟小姐误会了,段郎确是父亲一派,可父亲却是迟次辅一派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