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,她这些年做了什么,到了哪里,我全都知道。”
果然!
虽然他竟如此坦然承认,让人有些措手不及,但还好,迟椿早有心理准备,这和她在邳州穗城时猜测的八九不离十。
“既然你知道,岑故也知道,你们怎么还坐得住,让她在那种地方一呆就是那么多年?”
这个问题,迟椿没在岑故那儿得到答案,但想必在迟奕这儿得到的回答,和真相也不会相差太多。
迟奕摇头叹气,毫不隐瞒地告诉她:“是陛下的旨意,我即便是想,也无能为力。”
皇帝?
之前岑故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提到过,不过那时当务之急不在此事,她便没有多想,询问陆晚贤时,陆晚贤也遮遮掩掩,只说日后会一一告诉她,迟椿那时就觉得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。
“所以,陆家被灭,陆姐姐被送到青楼,这些都是陛下的旨意?”
迟奕沉默片刻后,点头:“没错。”
听到这个回答,迟椿竟没有预想中的震惊,反而觉得无比悲悯。陆晚贤身为先皇后的侄女,皇帝也算她的姑父,他竟对发妻的娘家都能如此绝情!
“陆家究竟犯了什么事,竟让陛下绝情至此!”迟椿蹙眉,尽量压住声音问询。
迟奕摇摇头,只吐出四个字:“天威难测。”
为了缓和气氛,迟奕伸手用食指的第二个关节敲了迟椿脑袋一下,虽然力气不大,迟椿却配合的“嗷”了一声。
手中握住白玉骨扇“啪”的打开,放在身前轻轻扇动两下,又变回那个玩世不恭的迟家大少,他朝迟椿笑道:“你知道那么多作甚?天塌了还有祖父和父亲顶着,再不济还有你哥哥我,无需你操心。”
说罢,摇着扇子,哼着小曲回房去了。
不过恰好,迟椿又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,况且洗尘宴上陆晚贤的举动实在反常,她势必要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