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之前他听说两人因为误会冷战,问大人为何不与迟椿说清楚,当时大人的回答简单明了。
她认定的事,解释再多都是徒劳。
严晁可算见识了,何止徒劳,简直是不能解释。
此时迟小姐恐怕早把他和大人打成一丘之貉了,都是色令智昏的晕头鱼。
严晁心里暗道:既然如此,大人自认倒霉吧,反正自己只是实话实说。
带着迟椿坐上马车,穿过好几条街道,迟椿终于见到了在沙定就略有耳闻的“别故兮辞”。
刚来到门外,人已经不少,摩肩擦踵,进出都有。门外还有几个身着轻纱的姑娘在揽客,手执团扇轻摇,掩面浅笑,身段窈窕,眼波流转,称得上美人二字。
严晁扶着迟椿,刚下马车,她就被“别故兮辞”的大门所震惊。
迟椿生长在曻朝王城,也并非见识浅薄之人,京都青楼也不少,但是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。
门宽二十四尺,占地极大,抬头仰望,楼层足足有八层,檐角铃铛碰撞,声音回响,四周有红绸彩缎点缀,绚丽至极,楼上有的窗户虚掩,琵琶古琴,曲调悠扬,有的窗户大大敞开,里边的姑娘探出头,挥舞着手中的手帕,满楼红袖招。
不愧是邳州第一楼,即便是在整个曻朝,也担得上这第一楼之称。
严晁等迟椿进去,迟椿却停住了脚。
“我身为女子,进入这烟花之地,是不是需要女扮男装一下?”
对迟椿提出的建议,严晁哭笑不得,心里想,迟小姐平日定然没少看话本子。
“我早和小姐说过,这里并非只是青楼,听曲听调看戏的都有,光明正大的进去自然无妨。”
听罢,迟椿也不再多做迟疑,迈开步子走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