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八字还没一撇呢。”
迟椿放下手中蘸了花汁的软毛笔,走过来坐在迟奕身边:“对了,他为什么被皇帝降罪革职?”
“还能因为什么,”迟奕凑到她耳边,“前几日宫宴上说的,谋逆的那个案子呗。”
听后她有些迷惑:“是寻回的火器少了?”
迟奕摇头:“火器没少,已经全数运往邳州。”
迟椿问道:“那又是为何?”
叹息一声,迟奕回答:“因为窃走火器的贼人没抓到。”
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,久久不能落下,忧心已久的事情发生了,她本可以选择逃避,告诉自己那只能怪岑故自己,打草惊蛇,没抓到罪人。
但她没办法欺骗自己,岑故不是傻子,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儿,她出现在山洞的那一刻,有目的打开箱子开始,或许岑故就已经猜到了她的目的,甚至联想到她身后的人。
越想越后怕,心情也越来越复杂。
迟椿忙问:“不是听说进到诏狱的人,没一个完好无损出来的吗,岑故,不会死里边吧?”
说罢,头上就遭了哥哥不轻不重的一拍。
迟奕瞥她一眼:“想什么呢!北镇抚司和诏狱就是岑故掌管的,他可能自己把自己玩儿死吗?”
“可他现在已经被革职了。”迟椿反驳。
迟奕只得耐心同妹妹解释:“且不说除他以外,无人能接管北镇抚司,陛下此番不过是小惩大戒,就说他父亲岑松,当朝首辅,陛下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。”
迟椿听的将信将疑,虽然还是觉得哥哥的话不靠谱。
思来想去,岑故在山洞里也算救了自己一命,却因未抓到窃取军火之人被责罚,她心里过意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