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是强大曻朝衰败的开始。
迟椿捏紧拳头,虽说她重生而来,对即将发生的事一清二楚,为改变迟府和自己的命运,她会拼尽全力,可是明知很多事的走向,但仅凭自己却无力改变的那种感觉,实在让她深受打击。
但凡有一丝可能,她都想试着去改变,既然重活一次,她就要用尽全力的活,不想再像上一世那样,留下很多致死都难以圆满的遗憾。
比如现在,她就不相信,为曻朝坚守邳州渤港三年的定远将军会通敌叛国,同样,她也不信祖父会去诬告陷害一个披肝沥胆,为曻朝浴血疆场的忠臣。
其中缘由她定会一探究竟,此时先不动声色,沉住气。
“还有一件事,”祖父望向迟母,似有犹豫,还是直言:“大理寺卿今日上奏,请求陛下重审‘如意酒楼情杀’一案,陛下勃然大怒,当场驳回,并言此案已有结论,无需再审。余兄也是傲骨铮铮之人,闻言便以年迈力不从心为由,请陛下准许其告老还乡。”
迟母眼眶微红,听的心都揪起,忙问道:“那陛下如何说。”
坐在一旁的迟父摇头叹息,不忍妻子悲伤,可也不愿隐瞒:“陛下准了。”
迟椿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,原来上一世外祖父辞官还乡竟还有这般缘由。
外祖父余勐性子刚正不阿,素来秉公执法绝不偏私,‘如意酒楼情杀案’自薛虹在宫宴上被革职查办,关入诏狱时起,就证明了周巡无罪。当时听岑故的话,可以推测出一些,周巡大概是为薛氏父子顶罪,虐杀莺莺的另有其人。
可那日岑故也说了,此案被定性为一起通敌谋逆案,事情经过她虽不知,可周巡牵涉其中,此案又是由皇帝亲自下旨查办,即便是冤枉也难以昭雪。
迟椿叹气,其中道理外祖父不会不知,可他明知如此,仍坚定上奏,为的是他心底坚守的正义与公正,要让他明知案情有冤却视而不见,他做不到,一气之下,告老还乡,再不问朝中事。
“还问公公,父亲他,打算何时离京?”迟母被丈夫搂在怀里,强忍泪意询问。
迟骢无奈叹了口气:“回府邸收拾完毕后,不日即将启程,儿媳,你过几日去同余兄好好辞别吧。”
此去山高水远,再见一面怕是遥遥无期。
事情说完,祖父便挥挥手让他们下去,说自己和迟父还有话要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