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周公子,头发散乱衣冠不整,明显是挣扎过痕迹。看着他那从裤管里无力垂下的双腿,或许正是因为反抗,被派去抓他的锦衣卫给生生打断了。
押他的人一把扯开他垂落覆面的长发,周公子吃痛抬头,一双眼红的快崩出来。
周巡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清面前之人是岑故,眼里再其他,只余无尽的绝望。
严晁对着周公子的膝盖狠狠一脚:“为何杀害莺莺,还不快据实招供!”
周公子顿时疼的仰起脖子凄惨嚎叫,好一会疼痛缓解了,他才颤抖着声音说:“不,不是我,不是我杀的,大人,锦衣卫大人明察!”
“不是你?不是你,嗯?”严晁加大脚力,周公子膝盖处的骨头传来咯噔咯噔的声音,吓得迟椿一个哆嗦,不自觉拉住岑故的披风边缘。
岑故瞥了眼紧紧抓住他披风的人,抬手制止了严晁。
严晁刚松开脚,朱周公子疼的整个人虚脱的往下滑,只能靠两个锦衣卫架住而立。
岑故询问道:“你说不是你,那为何我派的人到你府上时,你要逃?”
周公子勉强的睁开被汗水黏住的眼睛,虚声回答:“因为,因为我知道,被锦衣卫抓住,我必死无疑。”
岑故嗤笑:“若是一桩普通刑案,该由三法司接手,你为何笃定来抓你的,就一定是锦衣卫?”
周公子虚弱的喘着气,却再辩解不出什么。
岑故下令:“将尸体和周巡一起带回诏狱。”
严晁称是,命人将莺莺的尸体盖上白布抬走。
所以,这桩本应由三法司审理追查的凶案,为什么会被锦衣卫接手?周巡虽是世家公子,可并非两千石以上的高官,若要被关入诏狱,定是与皇帝密令有关。
事情背后怕是有更复杂的牵扯,迟椿不想多问,也不能多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