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崽子。”郇玉青轻笑,甚觉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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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年后。
前街的书画摊上,郇玉青放下笔,搓了搓自己冻僵的手,笑道:“刘婶,您的家书写好了?还有什么要添的吗?”
当年。郇玉青发现,有钱读书识字的人很少,边疆又多战乱,不少青壮年到边关入伍打仗,郇玉青便以代写家书为营生,捎带着卖些自己的书画作品,够他和郇欢生活。
刘婶收好家书,笑着问道:“小欢已经长大,你年纪也不少,等小欢娶了妻,可就剩你一个人。趁着还算年轻,不如再找一个。
隔壁赵寡妇托我来问问你的口信。赵寡妇年轻漂亮又没有孩子,亡夫还留下一间金饰铺子。你要入赘过去,享福着呢。再生个一儿半女,这日子也算苦尽甘来咯。”
郇玉青刚要出口拒绝。
少年人冷硬的声音传来:“我师父不会成亲。刘婶,你死了这条心。”
曾经,邻居以为郇欢是他的儿子,郇玉青高兴地默认。哪想到,郇欢发了大脾气。
也是,在郇欢看来,他本是个内侍,也就是太监,怎么可能当他的父亲呢。于是,郇玉青和郇欢商量后,一直以师徒相称。
郇玉青笑盈盈道:“小欢,私塾放假了。”
“嗯。”郇欢沉着脸,迅速地替郇玉青收拾好东西,拽着郇玉青的胳膊,急切地往回走。
“考试没考好?脸色这么难看。”郇玉青小声地问道,“受什么委屈同师父讲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