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自己的难处一五一十地说清楚,怨恨地说道,“我知道司家对不起你司空。可我又哪里对不起你司家呢?让我这些年受那么大的罪。我未出阁时,最受父母疼爱,什么重活都不让干,别说下地了,我连绣鞋都不会。这些年,我当女人又当男人,驴还能休息的时候,我却整日整宿的忙,连驴都不如。”
“那你为何不和离呢?”胡吱很是不解,有这丈夫不如没有。
司二嫂微愣了下,显然没想过。她喃喃道,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我能去哪?我两个娃子还在这里……”
“你把你丈夫赶出去,和你孩子住在家咯。”胡吱说道。
“我要是能把他赶出去……也不至于挨揍了。”司二嫂苦涩地回道,心里却埋下一粒种子。如果没有司利,她过得不会这般苦。
“我去帮忙。”司空看一眼瘦骨嶙峋的娃娃,动了恻隐之心。
司空和胡吱跟着司二嫂来到司二哥家。
是宽敞的砖瓦房,不过院子里乱七八糟,几只瘦鸡把屎拉得到处都是,木盆里的脏衣物招来不少苍蝇,锅具碗筷随意放置一堆,已经生了蛆虫。凌乱、肮脏、家徒四壁。
“呕……司空,谢谢你。”
胡吱用极其欣赏的眼神拍拍司空的肩膀。
司空一脸雾水。
胡吱像一个从不过问家事的爷们,突然发现自家妻子的贤惠,赞叹道:“谢谢你把我们的家打理得那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