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前,司空从月桥山回来,便有些不对劲,行为举止正常,却不亲近他们。
司大嫂见他不傻了,想让他做饭洗衣干活,给家里添个长工。司空好像知道她想什么,只冷漠地注视,看得司大嫂心里直发毛,不敢再指派他干活。
之前是傻子,吃得也不多,就全当养个狗。现在人不傻,和他们又特别生分,保不齐哪天反咬一口。
夫妻商量着,给司空娶个哥儿,赶紧打发出去。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,没想到司空十分爽快地点头答应。
司权端起大家长做派,叮嘱道:“父亲留给你的一间房和一亩地,房契地契都过给你了。我养了你这么多年,如今你长大了,也有了媳妇,以后日子好好过。父母泉下有知……”
胡吱偷偷翻了个白眼,这对兄嫂明白着对小傻子不喜欢,却偏要假模假样地说些场面话。
不过这样也好,人越少,越不容易被发现自己是妖怪。人类总是惧怕妖怪,不论是非,一律打杀,刻薄得很。
司空木着一张冷脸,半分眼神不给,司权在一片寂静中结束尴尬的话语。
司空冲着胡吱点点头,示意他跟自己离开。
两人走后,司家夫妻长舒一口气。
司大嫂虚弱地瘫坐:“煞星终于走了。他那双眼睛,像尖刀似的插人心里,瘆死人!”
司权口干舌燥,灌了口凉水:“咱仁至义尽,村里人也说不得我们什么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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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将晚,胡吱亦步亦趋地跟在司空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