媒婆多年锻炼出来的嗓子,将语调拖得长长的,气如洪钟,萦绕在屋里每个人耳边。
恰在此时,常锦听到辞夜轻轻呢喃:“我那日去过田间?”
辞夜看不见的地方,常锦微微勾了勾唇。
转过身来,又是一副迷茫的神色。
常锦也“疑惑”道:“这么大的事儿,大师怎么忘了?告诉我这事儿的妇人就是将宅子租给新嫁娘的妇人,她记得十分清楚,那日有个眼尾有朱砂痣的男人,领着官兵去了她的宅子。后来她才知晓,原来是詹大人在寻妾氏呢。”
“眼角一枚朱砂痣……那妇人可看清楚了?”辞夜话语间透出几分急切。
“大师这是何意?莫非那日带着官兵过去的不是大师您?当时那人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感应到詹大人命定之女就在那屋中,倘若那不是大人,岂不是……”
随着常锦的话音落下,反应过来的辞夜脸色亦变得煞白。
他深深的瞧了常锦一眼,眼神中透着犹疑和审视。
常锦由着他审视,坦荡荡的看了回去。
半晌,辞夜挪开目光,他似叹了口气,道:“姑娘可早日告知,辞夜亦会竭尽全力。”
这是识破她的计划了。
不过常锦本也没打算接着隐瞒。
与聪明人交谈就是格外省心。
她笑了笑,轻道:“非有意为之,在下查清真相时,大师已去外地云游,待大师归来便闭了关。”
辞夜静默了片刻。
两人说话的功夫,堂间的流程已经进展到了“夫妻对拜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