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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锦眨巴眨巴眼,同元砚对视着,思索了好一会儿,不确定道:“一路顺风?”

再次听到元砚叹了口气,声音从牙缝里泄出:“罢了。今日来也是想提醒你,我不在京城的日子里,说不得有些地底的生物就按捺不住性子,争先恐后的亮爪子,你自个小心些,倘若解决不了便告诉我。”

倘若常锦知晓元砚是顶级乌鸦嘴,一定立时让他大呸三声,吞回自己的话。

元砚走后没多久,卫喻华便沉不住气对常锦下手了。

时值江南水患愈演愈烈,朝廷上下无不愁眉不展,皇帝虽将元砚派了过去,但醉翁之意不在酒,派他过去也不是为了治理水患,而是让他查出被亏空的赈灾银子的去向。

大笔赈灾银子不知去向,元砚查出真相也需要时日,在此之前,重新筹措银子便成了当务之急。

常锦没想到的是,人在家中坐,锅从天上来。

太尉竟向皇上进言,先是褒赞了一番常锦在京中如今的声望以及女馆的成功,后便隐晦的建议皇上让她做京中商人代表,捐银子给国库赈灾。

太尉此举是卫喻华在背后撺掇的,常锦勿需调查便能有此结论。

明面上皇帝让常锦打头是天大的面子,光耀门楣之事,实际却是将她放在火上反复炙烤。

常锦若是一马当先的捐了银子,随之而来的便是对城中富商的盘剥,到时这些商人无法迁怒生上升,她便自然而然的成了发泄口,所以怒气最后都会算到她头上,常锦的下场不外乎是被商界排挤。

但常锦若是不捐这银子,问题就更大了,太尉一撺掇,她便成了违抗圣旨,如今的她可还担不起这么大的罪责。

短短几日,常锦依旧该吃吃,该睡睡,点珠跟在后头倒是愁的嘴角长了一圈燎泡。

如今她摸熟了常锦的性子,平日里倒也敢说上两句。

见常锦不紧不慢的模样,一会儿宽慰一会儿烦恼,脸色比上京城的天气还要多变。

常锦心中不是没有计较,只是她早就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,既然知道了敌人就是想看她笑话,她又何必非要愁给对方看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