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砚直起身子,唇角微勾道:“我不过是给予了他一点儿蝇头小利,引的他愿意冒着被太尉一派排挤的风险来参加安华的生辰宴,至于安华处,我从未吩咐她为我做任何事,要不要借机接近安华,都是卫喻华自个儿的主意。”
“你了解卫喻华的秉性,只他是喜好借着女人往上爬之人,所以故意邀他前来,你为何要这么做?”
常锦问出口便有些后悔,经过这许多事,虽然不知道元砚有几分真心,又或者只是一时猎奇,但要说她丝毫察觉不到元砚对她的心思,那便有些矫情了。
只是心照不宣是一回事,问出口便是另一回事了,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,覆水难收。
元砚轻笑直直瞧着常锦,就在常锦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之时,元砚开口道:“你上次让我调查之人,我查了,确实是太尉安插的细作,此人竟在我眼皮子底下潜伏如此之久,虽如今尚且不成气候,但难保日后不会是大祸患。而今你帮我消除了心腹大患,我帮你一次便又如何,毕竟……我们可是最佳——盟友。”
常锦心下微松,笑着回道:“如此,那常锦便谢过王爷了。”
为了印证元砚所说似的,两人聊着聊着,园中便传出一声扭曲的惨叫。
常锦与元砚对视一眼,勾了勾唇,这声音她认得出,是卫喻华的。
想到元砚刚刚所说,常锦觉得她大约能猜到卫喻华发生了什么。
不一会儿,园中飞出一个男人。
这男人常锦也识得,正是跟在元砚身边的侍卫。
那侍卫从墙头飞下,顺手便扔出了一个物事,重重砸在地上,激起一阵尘土。
此番动静早就惊动了交谈的众人,已有人往他们的方向走来。
尘土散去,常锦才看清,被侍卫随手扔下的正是卫喻华。
卫喻华今日穿的原本是淡绿色的锦袍,不知怎得泥土里滚过一遭似的,已经变成了褐色,衣襟还被扯下了大片,瞧着狼狈不堪。
最狼狈不堪的是,素来最好面子的卫喻华竟是站不起身,躺在地上泼皮无赖似的,捂着不可言状的那处在地上翻滚,脸上簌簌流下的也不知是汗还是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