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声说，见喻甜甜一点反应都没有，就开始不断重复这句话，声音越来越大。

到最后控制不住，几乎是在喊，可猫猫依然一动不动。

赵晓宇跌坐在地上，面如死灰。

林清维被他吵得烦躁，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，看着他呆滞、崩溃的样子，半点同情都没有，眼神发冷，还故意轻声、缓慢地问出口：“你说，你该不该死啊？”

这句话的每一个字，都狠狠戳在赵晓宇的心上。

其实猫猫出事，最痛苦和最愧疚的莫过于他。

促使喻甜甜加速成长的不是别人，正是他。

药是他给的，决定是他支持的，死亡的道路，是他亲手给喻甜甜铺好的。

压抑着的愧疚全都倾泻出来，赵晓宇哭得简直不成样子，这次他再也忍不到摘下眼镜，或者背过身子再哭了。

他嘴里一直在不停地道歉，说着对不起。

可是有什么用呢？

猫猫已经……

林清维痛苦地闭上眼睛，盯着窗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：“你们一个都跑不了。”

那之后发生了什么，赵晓宇已经有点记不清了。

人总是选择遗忘那些让自己痛苦的事情，可是愧疚却永远都不会消失。

林清维不知道为什么，就这么让他走了。

回去的路上，浑浑噩噩，脑子完全无法思考，回家的路明明不是很远，却走了好久。

走到天空中的异象慢慢消失，走到半白半红的天空重新隐于黑暗中，走到所有的流星，仿佛都坠落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