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第一次有这种危机感,是从那天下午开始的。
和往常一样, 秦越在授课结束之后,总是要找理由多逗留一阵, 不肯爽快离去。唐斯文当然知道他这点儿小心思,也不在意他留在青莲居。
秦越东拉西扯了一阵之后,轻描淡写的提到一句, 上午练剑的时候, 有位师兄不慎受伤了。一时间赶不及去找医师,于是白师叔亲自给那位师兄上了药。
唐斯文一面低头整理着明日要用的文案,一面随口道:“唔, 那也正常。一般的小伤,也不用劳烦医师。”
秦越“哦”了一声, 不着痕迹的把话题转开了。
没想到, 第二日, 秦越敲门进来的时候, 皱着眉头,尾音拖得长长的:“师尊……我受伤了……”
唐斯文一惊, 赶紧扶住秦越:“伤哪儿了?怎么不找医师?严重吗?”
秦越撇着嘴:“都是些皮肉伤,似乎用不着找医师,可是……还挺疼的……”
唐斯文根本没多想, 当即扶着秦越进了内室,让他坐到自己床上,找出一罐金创膏,道:“把外衣脱了,我看看你的伤。”
秦越极其配合,极其听话的,嗖嗖的把上衣扒了个精光。
他白皙的皮肤上,的确有好几处青紫,像是被钝器击打所致。
见着那几处痕迹,唐斯文一阵心疼,自己也跪坐到床上,匀了些药膏到手上,用掌心温度化开之后,细细的抹了上去。
唐斯文一边上着药,一边问:“怎么伤到的?”
秦越声音闷闷的:“就……师尊,刀剑无眼,我一时没注意,就挨了这几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