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,咱们府□□有护卫近百人,每日在亥时、卯时、未时交班,交班后去到门房处登记入册,之后或去往府中安排的房间休息,或是回家去,府中是不管的。”
李望点头表示了解,“死去的那护卫昨夜交班后可去了门房?”
管事悄悄擦汗,心中庆幸自己方才查的东西够多,不然怕是要在将军面前丢人。
“他昨日未时入府,亥时交班,门房处的人们都说他来去皆是与护卫们一起,亲眼瞧见他两次签了字。”
李望突然觉察出管事口中的重点,“他不在府中住?”
管事急忙点头,“正是,将军,这也是最为奇怪的一点。据与他同乡的好友所说,他同他娘相依为命,没有一日是不归家的。”
李望皱起眉头,“将他的同乡叫进来。”
管事忙不迭要出门去喊人,又被李望拦住,仔细叮嘱道:“你只管去他面前喊他,不要说我要问什么,也不要回答其他人的问题。”
管事知道将军对此事的看重,被这么一番叮嘱更是严肃,“将军放心,奴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。”
管事出门没一会儿,就有一个满身污泥的年轻男人忐忑地敲着主厅的门扉,里面传来将军低沉的声音:“进来。”
年轻男人深吸一口气,神色逐渐坚定,猛地推开门,视死如归地走了进去。
李望坐在堂上,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男人。
满身满脸的泥,手脚因为一直挖土得不到休息而微微颤抖着,可是那双眼睛看着他,亮得出奇,仿佛把他当做能够拖他远离地狱的神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