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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瞬阮筝甚至忘了他是个太监这个事儿,只记起了梦里男女欢愉时汗流浃背的火热场景。面前的男人搂着那个丰腴的女人,在屋里颠鸾倒凤缠绵一宿,末了女子还要赤身依偎在他胸口,一声声地唤他爷。

这画面极大地刺激了阮筝,她虽不敢再扇他一巴掌,却也是气到了极致。当下眼眶发狠紧咬嘴唇,从齿缝里溢出两个字:“无耻。”

骂完又觉得窝囊,平日里伶牙俐齿的自己,碰上这样的事儿除了无耻二字竟再骂不出别的。她只觉得又狼狈又伤心,不等对方回答转身提裙便跑。

封瀛站在原地一时忘了去追,眼底只有方才阮筝可怜兮兮红了眼眶的神情。他儿时在宫中养过一只白兔,那眼睛便整日里都是这么红红的。

她打完自己后的神情也与那兔子有几分相似,从前那只兔子初进宫时还存了几分野性,也曾伸爪挠过他。挠完后便会找个地方躲起来,将自己胖乎乎的身子缩成一团。

阮筝刚才转身逃跑的样子,便像一只灵动的小兔子。

原来这些日子他的心不是叫只猫给抓了,而是让只兔子给挠了。难怪那么痒又那么疼,却又叫人有些欲罢不能。

那只兔子后来被母后处理掉了。在一次挠破了他的脸后,母后终于忍不住让人把它带出宫去,从那以后他更再也没见过它了。

没想到时隔多年,他儿时舍不掉的那只小东西,会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。比从前更漂亮,也比从此脾气更大了。

只是力气还是那么小,那一巴掌打得跟挠痒痒似的,半点感觉都没有。封瀛忍不住想,她平日里到底吃不吃饭,怎么纤细的胳膊这般没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