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瀛瞥他一眼,回道:“怎及某人船内密会,耳鬓厮磨温言细语来得郎情妾意。”

刘长墨语塞,巴巴地跑到韩逸身边问:“到底怎么了,方才阮姑娘是不是给他气受了?”

韩逸哪儿敢接他话茬,生怕火药星子落自己身上,只顾低头拼命划船。刘长墨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打转,最后指着封瀛咬牙道:“你这般冷面冷情的,也别怪姑娘家不给你好脸色。”

封瀛不理他,自顾进了舱内。刘长墨此刻却是春风得意,硬是跟着也钻进舱内,一见封瀛便劝他:“你若当真有意,还是得放下身段为妙。阮姑娘为人着实不错,容貌才情更是京城女眷中数一数二的,你若依旧板着这么张脸,迟早得把人吓跑。”

封瀛挑眉看他:“既觉得如此好,我便去求皇上替你与她指婚如何?反正她心悦于你,如此倒也是良缘一桩。”

刘长墨吓得连连摆手:“这可玩笑不得,且不说我心中已有碧君,即便没有阮姑娘与我也是清清白白,你从何处看出她对我有意来着?”

“处处都看出来了。”

“那多半也是看中我的医术或是家世了。女子本就活得艰难,这世道比起前朝虽已好了许多,像她们这样的高门贵女却依旧艰难。一朝不慎所嫁非人,这一世便会被彻底毁掉。再怎么鲜嫩如花一般的女子,也要被蹉跎得不成样子。”

他这是有感而发,今日与沈碧君谈过一次后,便愈发坚定了娶她过门的心意。她是他自小便看上的人,绝不能容许她被继母安排嫁给那些个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。

“碧君自有我来看顾,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嫁与旁人。至于阮姑娘,那便不是我能左右得了,我听说那日陆夫人对阮姑娘颇为照应,说不定陆家有意与阮家结亲。若真是如此倒也不错。我与嘉元乃是至交,她与碧君也姐妹情深,这样一来她们婚后还能时常见面,真是再好不过了。”

刘长墨想到这一处乐得笑出声来,笑着笑着却只觉周身寒凉无比,明明外面日头正盛,船内却像是结了寒冰一般冻得人直哆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