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子阮筝实在控制不住,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。

她不想让人看见,只能把头埋进了手里,死死地咬着唇不出声。那瘦弱的身形配上微微颤动的身子,便是心肠再硬的人也要软了。

可不知为什么,她知道那个死太监是绝不会有任何怜香惜玉的。

果然不出她所料,她正在那儿一个人伤心呢,便听一声冷冰冰的话语在耳边炸开:“喝药。”

言简意赅的两个字,着实无情至极。阮筝气极闷声顶了他一句:“不喝。”

“不喝便要一直难受着。”

“那也与你无关。我被这么绑着,就算喝再多药也不会好受。”

阮筝生气地发泄了一通,说出这番话后心里的郁结便舒解了几分。她也并未不想吃药,不吃药病就好不了,好不了不仅会一直这么痒着,只怕连小命都要堪忧。

可她就是拉不下那张脸来面对那个人,尤其是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他,这会儿怎能轻易握手言和。

她小姑娘性子犯了,说什么也不肯抬头。心里琢磨着这人会不会生气地直接拂袖而去,没想到过了片刻似乎隐约听到了一丝叹息声。

这屋里就他们两人,不是她叹的气便是另一人。阮筝被这一声勾起了好奇心,悄悄露出一点眼睛想要偷看,却发现对方正在拿着碗在吹那碗药,神色平静如常。

难不成方才是她耳背听错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