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样子是两个男人,个头都不小,一个揪住对方的头发,另一个则挥拳头往人脸上招呼去。嘴里还骂骂咧咧个不停,引得所有看戏的茶客都探头往前瞧。

阮筝因在二楼离得远,一时看不清底下的动静。只是看这两人的穿戴应当也是有身份的人,两边还各跟了几个小厮,想上前将他们拉开却又近不得身,正急得团团转。

姜蓉忍不住撇嘴:“什么人啊,这般不讲道理,竟在人家戏台上打了起来。”

春分在旁边道:“看样子也是来看戏的。今日本是百花楼第一次在这茶楼里登台,不少人都盼着呢。这下倒好,今儿这戏怕是看不成了。”

阮筝本来还存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思,看那两人在台上就像两只斗鸡打得难舍难分,只觉得戏远不如这个来得好看。

结果一听到春分的话,她便愣住了。她抬头问对方:“你刚刚说什么班来着?”

“百花班。虽说是个新班子,但因为出了一个名角儿,如今风头正盛。听说不少人家都想请他们上门登台,祝个寿开个宴请什么的,当真是抢手。姑娘听过这个班子?”

阮筝当然听过,不过是在梦里。成婚那夜顾鸿拼死护着的那个戏伶,不就是这个百花班的人吗?她当时听顾鸿叫那男旦什么来着?

“你说的那个角儿,是不是叫钰文?”

春分连连点头:“原来姑娘当真听过他们啊,这个钰文听说是个男旦,唱念做打无一不精,身段好扮相也美,京里不少贵公子为见他一面一掷千金呢。”

姜蓉便去睨春分:“你知道得倒是不少。”

春分讪笑道:“奴婢也是听府里人说的,后院看门的张老头是个戏痴,对这些京城戏班子的门路摸得清清楚楚。奴婢都是听他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