肩膀处的皮肤原是极白,此刻那上面却布满了连片的红痕,哪怕是未经人世的小丫鬟,看到这些红痕也能猜到昨夜这里发生了怎样激烈的情事。

男人下手不轻,像是丝毫不懂怜香惜玉,直将个惹人怜爱的绝色美人折腾地失了颜色。

女子许是想到了昨夜的荒唐与旖旎,身子微微颤了一下,抬手去接药碗时眉头微皱,像是身上哪里抽疼了一下。

白衫丫头便轻声问:“姑娘是不是伤着哪里了?”

是伤着了,只是那地方没法儿对人言说,哪怕是自小侍候自己长大的贴身大丫鬟,她也说不出口。

她没开口,只虚弱地摇摇头,看了眼碗里青黑色的药汁直皱眉,却又不敢不喝。

这是……避子汤?

她一咬牙一闭眼便喝了下去。

药汁极苦,甫一入喉女子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。她单身撑着床榻想要坐起来,却不料手一软身子一晃,另一只手上的青瓷药碗随之跌落在地,发出清脆的一声响。

紧接着她便什么也看不清了,只听得两个丫鬟接连惊叫,瞬间扑到了自己身上。

朦胧的视线又慢慢清晰起来,这一回却不是在那精致的小跨院内,漫天雪景慢慢消散,面前出现了一座亭台。

男人身着玄狐大氅负手而立,偶尔有雪花被风吹进亭内落在他身上,他挺拔的身形也不曾有任何变化,一直到有急匆匆的脚步声走了过来,他才微微偏头,只露出小半张侧脸来。

“如何?”

声音像是从远处飘来听不真切,也分辨不出内里的情绪。来的是个着靛蓝夹袄的丫鬟,快步上前在男子身后约莫五尺距离停了下来,蹲下行礼并回话:“回王爷,她喝了药,已然……救不回来了。”

一阵劲风袭来,将满天的雪吹得七零八落,完全遮挡了眼前的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