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间万事瞬息万变,小介泮才被赶走没几年,王小娟说起王敢,好像是上辈子一般。
她经历的痛苦态度,阈值被拔高,撕心裂肺的疼痛,表现出来的也只有麻木。
余桃抹去不自觉流出来的泪水,听王小娟继续说:“敢子哥因为日本人死了,勇子气不过,非要闹着参军去打鬼子,给敢子哥报仇,他那个时候才13岁,娘怕他一气之下就走了,拉着我的手求我,让我跟他成亲。”
“我们俩都小,勇子比我还小半岁呢。我不情愿,勇子也不愿意,他一只当我是他嫂子,是他姐。可是娘一定要我留住勇子,不怪娘,娘一辈子生了六个孩子,只活了敢子哥和勇子两个。敢子哥那时候都已经死了,勇子再出事,她根本活不下去。”
“我们俩就磕了头,在同族的长辈眼里,成了一对夫妻。”
“结了婚没两年,勇子依旧放不下心底对日本人的仇恨,还是偷偷跑走了。”王小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顿了一下继续说道,“他走之前,勇子拉着我的手跟我说‘姐,俺走了,不给哥报仇,俺就不回来。等俺走了,你就再找个人嫁了,告诉娘,她的恩俺下辈子再报。’”
王小娟依旧清晰地记得王勇那天离开时的样子,其实当时她应该拉住王勇的,可是想起敢子哥的死,想到王勇和自己的恨,她任由自己的小丈夫离开,从此十余年不见。
不说王勇,王小娟那时也想跟着王勇一起离开,对日本人的恨意,王小娟不比王勇来得低,可是她不能,她也走了,王母就只能死了。
“你没有听王团长的话,再嫁人。”余桃道。
王小娟摇了摇头:“我没有嫁人,勇子离开后,娘就病了,病的下不来床,他走的前两年,勇子的消息断断续续地传到家里,后来就没了音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