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看谢老,不是跟你说了——”大家突然安静了下来,就跟刚刚的热闹是刻意导演出来的一样,“怎么了?你们——”
“那个谢教授已经去世喽——”君姐低声地说,突然觉得头“嗡”的一下,
“什么?”不对啊,“你怎么知道?”环顾他们,低头的低头,扭头的扭头;
“就跟孙姐说吧!”小东干脆地对大君说,大君犹豫着,小东一甩头,便接着说,“那个人中午过来找你,看你到没到,没到,就走了——”
“那个人”,我立刻知道了。
怎么就晚了。错过了告别,错过了相逢。
“噢,还留了个大信封。”小东递过厚厚的信封,我接过,一看字“孙心玥亲启”,蓝黑的墨水,老式的粗钢笔,每一笔画都是那么有力,都停了那么久,谢老先与我们告别,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?
“你们忙,我先走了。”我拿起包,与信一起抱着;抱着一个老者最后的关爱,抱着一个错过相逢人的气息。
来之前,准备的所有台词都在心里破碎而去,像飘进断崖的雪,杳无踪迹。
颤颤巍巍,牛皮纸信封紧紧抱着胸前,这是遗憾。
回到车里,轻轻松开缠绕的线,抽出里面的那沉重的纸张。
不知为何,便破涕为笑,最上面的是我们去看望谢老,男保姆偷偷拍的照片,一起吃饭的,还有隔壁佛学教授——那时的谢老,像年轻的小伙子一样,说着玩笑,喝着小酒,与我们畅谈梦想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