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很镇定,就是想不到,盼望已久的电话会以这种方式打来。人家的话语是那么的干净,只是这个事情。
手机滑下耳垂,默不作声地关了电话。什么时候,我练就了盲接,不看来者何人,就接了。
扬州,多了一个离别,还要一个句号。都是终结,都是这么好的人,但生活容不下,生命容不下。
分手,我不能大方跟你做朋友。这就是最后自己保留的骄傲。
分别,充满愧疚。但与分手的人在同一场合去与敬爱的人告别,这场景,也太现实了。
分别难见,我慢慢走向二老聊天的房间,不会再催,不想让他们留有遗憾。心里还会期待,期待,有个玩笑,他们以后能再见面,再道别。
“又到晚上了,不走了,不走了。”金爷爷一边吸了口氧气,一边直接挽留旁边同是疲惫的老爷子,老爷子似走非走,仰了仰头头,眯了下眼睛,“我们出去逛逛,在屋子里逛逛,躺时间久不行了。”
“嗯哼,不走啦,嗯哼,走!”老爷子一招呼,双手使劲撑着拐杖站起来,“敬伦!”这时候,敬叔赶紧进来,我也快步上前,一起扶着金爷爷坐上轮椅;
“你一走,两家都冷清,恩——”金爷爷盖上毯子,“这么大家,哪有人气。”
“都是孤老头,年轻人不稀罕。”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在旁边,“过自己的,别想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