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神医是真缺德,打死也活该,但是眼看着老弱病残被打的胡子都成血红色,着实有些惨烈。
最后是狗蛋劝了劝,才拉起来甄二这个打红了眼的莽夫。
李神医再也没力气嚣张,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,等到人走远了才啐出一口血唾沫,小声道:“君子报仇,十……十年不晚。”
妇人名叫孙巧香,住在城郊东边的村子里,离县城不过二里多的路程,家里有着几亩薄田,前年男人得了肺痨,吃了许久的药也不见好转,这才叫李神医钻了空子。
自从男人病了,家里的农活全落在了她一人身上,实在是撑不住了,总想着能有贵人拉她一把,脱离苦海,绝望之下才病急乱投医。
原以为李神医是那个贵人,谁知骗走了家里的全部积蓄不说,她相公连这个冬天都没撑过去,就撒手人寰了。
孙巧香哭的双眼红肿,仍遮不住清秀的面容,她说道:“多谢几位恩公,大恩大德农妇无以为报……”
甄二和冯安是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,只会干些粗活,哄人这些巧活一窍不通,站在旁边尴尬的直挠头。
狗蛋心思细腻,柔声细语地安慰道:“大姐节哀顺变,那李神医罪有应得,怨不得别人。”
孙巧香犹豫道:“我会拖累你们的,李神医和官府有点干系,你们别再管我,冤有头债有主,让他冲我来就好,就……就是可怜了我的孩子。”
李神医招摇撞骗这么多年,自然是有靠山的。
他卖的那些壮阳药,催·情散,哪回不是论斤的送去钱府?
钱府那两位纵情声色的主儿,自然是爱极了如此有眼色的生意人,对李神医的所作所为,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日子久了,李神医名声越发响亮,不少人偏信他这祖传秘方,一直没闹出人命。
孙巧香才孤注一掷来试试的,谁曾想到她这里就不一样了。
“现在说这些都晚了,”狗蛋摇摇头,“这都晌午了,还没吃饭吧,咱们吃完饭再作商议。”
二当家那拳头是实打实的往上挥,这会儿根本是撇不清干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