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灵住在别第时,经常手不释卷,经过书房门窗,经常能看到他坐在书案前读书的身影。
通读一篇深奥难懂的文章,对越潜而言不是一件易事,等他领悟其中的道理,周边的光也暗下来了,已经是黄昏。
收好竹简,站起身环视四周,这主院真是空空荡荡,以往好歹有个尹护卫在,没觉得如此冷清。
夜晚,女婢葛端着一只盛满水的大木盆,进入越潜居住的侧屋,她把木盆放在架子上,拧干巾布,将巾布递给越潜。
越潜接过巾布,擦洗手脸,又将巾布递还女婢。
如是这般,一个拧巾,一个擦洗,来回两趟,配合默契。
洗脸,洗脚,越潜都是自己来,他不大喜欢被人伺候。同理,他也不喜欢伺候人。
没过多久,葛再次端起那只大木盆,朝门口缓慢移动,怕将水溅在屋内,她两条脚微微抖动,身体不强壮,显然有些吃力。
越潜的手臂忽然探到葛身前,他抓住大木盆的一只耳,单臂就将木盆提起,葛根本没意料到他会这么做,惊诧回过头来。
葛瞪圆眼睛,见越潜单手把满盆的水端到户外倒掉,然后再把减轻后的木盆塞回她怀里。
没说什么,越潜回屋。
葛抱着大木盆,模样呆滞,好一会才想起得离开了,她默默将房门关上,低头沿着石道行走。
被服侍的人相助,以往从未遭遇过,葛回想着,心里很意外。她低头走路,没留意四周,走至院门,险些撞着一名提灯的仆人。
葛抬头一看,提灯仆人身后竟是公子灵,她大惊失色,连忙跪在地上。
昭灵没有理会这名冒冒失失的女婢,一向也不喜欢惩罚下人,他从葛的身边走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