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约莫十五六岁,鹅蛋脸,眼角有颗泪痣。
木门内传出越潜低沉的声音:“不用。”
侧屋住着昭灵的侍从,家宰给侍从安排了女婢,这名女婢平日里就负责侧屋的杂务。
浴间的木门打开,越潜从里头走出来,他身上穿着宽广的衣袍,腰间没有系腰带,他的长发凌乱披散,头发又硬又黑,使他此时的模样粗犷。
越潜从女婢身边走过,他似乎是受某种情绪影响,行走的步伐很大,带着骇人气势。女婢惴惴不安,双颊因紧张而红润,因害怕而低眸,不敢直视对方。
越潜没有察觉自己吓着女婢,他面上神情阴晴不定,朝自己的房间走去。
女婢默默进入浴间,将里头的脏衣物装在木盆里,并清洗浴间。
窗外月如弯刀,昭灵坐在书案前阅读,越潜跽坐,陪伴左右。
灯架上的数盏灯将屋中这个角落照得十分明亮,越潜能看见昭灵衣服上繁复的纹饰,昭灵抬眼能看见越潜的鬓发。
四周寂静,两人不语,昭灵的心思一半在书上,一半在人身上,越潜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圆月,思绪飘远。
一片云渐渐遮挡住月亮,屋中光线发生变化,越潜收回眼瞳,昭灵从书中抬起头,两人的视线在此时交错。
昭灵从越潜眼角眉梢,那浅浅的柔和的痕迹,与及目光交错时细微的神情变化,猜测对方所思所想。
他读书读得倦乏,或者无所事事时,会去观察身边的越潜,突然问:“越潜,你故乡是什么样子?”
越潜大为错愕,适才,他的思绪确实去了远方。
“是座水城。”越潜不打算提起故乡,只有一句简单回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