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黯然神伤?”陈知渊咀嚼这两个字,突然抬起头来。在月白看不到的地方,眉宇渐凝,那双方才对着月白还温柔缱绻的眼里,寒光毕显,可怖又狰狞。
“本尊又何必黯然神伤?”陈知渊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轻飘淡然,似是一点都没有在意一般。
“师尊若是不会黯然神伤,徒儿自然高兴。”月白眨眨眼,好似自己多虑了。
“虽不黯然神伤,可看你幻境,着实太伤师尊的心了。”陈知渊又垂下头望着他,淡笑道:“在你眼里。原来本尊是这样的人?”
“徒儿有错,徒儿忏悔。”月白立刻低眉颔首,顺遂道:“只因和师尊相处时间不长,所以才对师尊有所误会。日后定然不……”
“既然知道和本尊相处时间不长。”陈知渊打断他的话,清冷问道:“你知道该怎么做吗?”
“这……”月白有些为难,望着陈知渊的样子,实在不知道陈知渊想干什么。
犹犹疑疑半天,望着陈知渊欲言又止,还没开口,就看到陈知渊缓缓一笑。
“原来在幻境里,说的都是假的。说好的好好护着本尊,却连和本尊相处都不愿意。”陈知渊的声音蓦地低沉下来。只垂头望着他,笑里带着苦涩。狭长的眼尾上泛着红意。因着表情微微抖动,像是落寞极了,在那儿独自伤心。
月白哆嗦着唇,无措地望着陈知渊。理智告诉他,陈知渊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老虎。可一望他那冷清清的眉眼,心里又软塌塌地觉得即便是大老虎也是只可怜的大老虎。
理智与情感挣扎着,月白还是出了声,心里想着索性答应他算了。于是软声安慰道:“徒儿自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