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”陈知渊眼里笑意加深,眼尾的黑点轻动,却没放过他。“为师的水月镜可探看世间万物。不若再把它召出来重放一次?本尊也好重新温习温习。”

“不过小事,怎能劳烦师尊施法?”月白心里一慌,捏着自己的袖子,承认也不是,不承认也不是。突然灵光一闪,索性先发制人道:“师尊既然看到了,说明师尊一直清醒?既然清醒又为何偏生看着?”

月白越说越没有底气,生怕陈知渊怪他多管闲事。嗫嚅着唇,缩在陈知渊怀里再也不张牙舞爪了。

“因为很疼。”

却没想到陈知渊竟然回答了。低沉着声音,静静道。

月白一愣,却没想到回答是这个,瞬间就张不开嘴了。

只有进了陈知渊的幻境才知道陈知渊说的“很疼”是有多痛。

他只一碰那彼岸花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痛苦。而那让人痛的彼岸花却是和陈知渊伴生的,时时刻刻都能够突然开在这人的脸上,让他承受着莫大的折磨。

可细想想,这人忍受神魂淬炼之苦,平日里都还能儒雅克制,虽然对他偶有令人深恶痛绝的恶趣味,可自己能苟到现在,不得不说,跟陈知渊故意放水脱不开关系。

月白心里却乱糟糟的。望着陈知渊高抬的下巴,明明白皙如玉,却总感觉透着股倔强的可怜。

月白小时候爸爸早逝,他妈妈一个人将他拉扯大。月白记得最清的就是每逢下雨,为了不弄湿他的鞋袜,妈妈总撑着伞把他从溢满水的家门口背出去。妈妈很瘦,月白在她背上只能看到妈妈高抬的下巴,倔强又让人心疼。

“可有办法,让师尊不那么痛?”月白咬咬唇,望着陈知渊,乖巧地轻轻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