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明就噙着笑,单手提着刚刚买的烟花,一手和江初月十指紧扣,同路过的情侣一样,一边走一边说说笑笑。
他带着人到了空地上,把正正方方的烟花放好,点了导火索就囫囵抱着江初月跑远点。
半人高的烟花盒发出一阵小声的嘶嘶响,过了没半分钟,烟花弹从里头窜出来冲上天去,“砰”地炸裂在空中。
噼里啪啦的,烟火散成明艳点点,在夜空中倏然绽放,跌宕如小星辰坠落。
星雨裂空,绚烂得天地为之失色。
江初月他们站得太近,所有绚烂像触手可及,所有猎空声像就在耳边。
棠明在江初月身后抵着人的背,温热的手指轻轻插进他头发里揉,问他:“好看吗?”
有一年他站在小别墅门前和江初月打电话,江初月在电话那头惊喜地说,有人在放烟花。
很少能把江初月那把清冷的嗓子和惊喜联系在一起,所以棠明就下意识觉得,江初月好像很喜欢这类能在黑暗中发光的东西。
烟花是,太阳也是。
还有他送自己的金属耳钉,光一照就折射出银光,在黑暗中看得格外仔细。
后来上了大学,班上有个颇为文艺的妹子在读书会上分享感悟,她说:“你是觉得月亮美吗?你只是觉得月亮像他。”
那一刻棠明像被箭失正正击中。
往昔今日如花藤蔓延上心脏,睫毛被光打下,投出又密又长的影,他细细摩挲江初月额边的软发,又问:“宝贝儿,好看吗?”
被问了两遍江初月才回过神来,微微偏头,眸光被不断绽放的烟火映得明明灭灭,里面那层星亮又像海边升的初阳,与海水交织而成绮丽的梦。
他说:“不如你好看。”
棠明就低低笑起来,埋在他颈边,头发擦着江初月的脸颊抚动。
痒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