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棠明面对张璃的时候,始终都是他自己。宠爱张璃也好,维护张璃也好,总是洒脱的,肆意的,棱角分明的。

不像对着自己——肆意与洒脱都祭了风月,从此玄铁炼化成绕指柔,冰山捂化成涓涓溪水。

可他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与棠明之间隔着的这道车座间隙,又觉得,为什么已经没有三八线了,他们还是隔得这么远呢?

是不是有时候习惯习惯着,就会变成麻木?

他是不是……就要强迫自己明白,他无比爱护想念的那个灿烂的棠明,总会时不时消失?

会不会有一天,他就回不来了?

大抵只有玄铁和坚冰能割断细丝,而流水却无能为力。

江初月缓缓吐了口气,朝棠明那边挪了一点,在后视镜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握住棠明的手。

棠明跟周叔的闲聊断了一瞬,又重新接上话,“对,老师都说了,不用刻意安排,和平常一样就行。”

手上稍动,反手将江初月整个手掌都包裹住。

江初月就想,其实没事的,等再过两天,他们高考完了,一切都会好起来。

再过两天而已。

当天晚上他们回家,意外地看到了棠东和陈媛媛。

棠东接过他们手上的东西,“你爸忙到起飞,现在在国外呢,叫我来盯着你。”

本来高考这事儿家长也帮不上忙,何况江初月在这儿,棠明觉得棠一德不在反而是好事。

心下放松一点。

棠明带着江初月和陈媛媛打过招呼,棠明嗤笑一声,对着他东哥道:“怎么着,还委屈你了?今年的省状元就是坐你车去考的试,以后你这车不知道得沾多少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