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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正低头想把左胳膊从布料里挣脱出去,颈椎的骨头微微突起,蝴蝶骨和肩胛骨都很瘦,在冷白皮下像展翅欲飞的白蝶,显出少年人特有的骨骼硬质。

江初月全身都白,从肩膀往下,一大片冷白色的肌肤顺着略凹进去的背部脊椎束进腰线,像个瓷娃娃,几乎要和他身上那件白色短袖融为一体。

自棠明有关于江初月的记忆以来,他从未见过江初月的这样一幕,冷冽而清纯,坚硬又脆弱。

只一眼,棠明便匆匆退出去,再也不敢多停留。

因为他清楚地感知到,那一幕对自己的冲击力有多大。

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不安地跳动,“砰砰砰”地瞎几把乱撞,呼吸一滞,脸上连带着脖颈都发烫。

用了十年将脸皮磨得比城墙还厚的棠明,脸红了。

这天儿实在太热了,棠明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催眠,一边掀开领口用手掌扇风,他猛灌了一杯凉水,又跑到二楼去冲了个冷水澡,才觉得凉快下来。

穿着短袖睡衣,走出浴室后往床上一躺,空调制造的冷气呼呼往房间里输送,棠明才觉得真正冷静,惬意得差点要睡过去。

“棠明?”

江初月洗了澡,在楼下吹了头发,这会儿穿着棠明那套丝质睡衣,敲敲门推了进来。

“嗯?”棠明从昏昏欲睡中被叫醒,头上顶着根呆毛,声音有点哑:“洗完了?”

“嗯。”棠明到底比江初月高了一个头左右,这身睡衣穿他身上拖着地,江初月就稍微卷了一下,露出白皙的脚踝和手腕。

丝质睡衣在他身上又滑又顺,在灯下看着,人和天上的月亮一样清丽。

“那就别愣着了。”棠明招招手,“过来睡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