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谁又能想到,就是您这样一位名声赫赫的大将军,却愿意委曲求全,苟延残喘至今,甘当慎朝一州县卑贱商贾何家的小小侍卫,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!
“只可惜,着实是屈才了。”
傅蔺说着,脸上故作出遗憾之态。
容听眼中寒光一闪,呵斥道:“闭嘴!不准你言语对长公主不敬!”
傅蔺冷笑:“我难道有说错?当年他们孤儿寡母,多亏了徐将军你的尽心看护,才得以存活至今。
“你带着他们这么些年来隐姓埋名,东躲西藏,还甘以夫妻之名,终生未娶来帮他们隐瞒身份,徐将军对长公主这一片拳拳之心,也是时候让公主知道了。”
容听神情越发冷峻,他的头朝车内的方向几不可查地偏了一下,随即起身下马车,以身挡于车驾前站定,朝对面道:“傅蔺,你再污言秽语,我今日便要你脑袋开花!”
他说着就将手中握着一柄剑出鞘。
迎着冬日寒风,容听衣巾翻飞,面容萧瑟。
他的周身逐渐散发出比这冬日还要冷冽的杀伐之气,曾因久经沙场、屠戮无数血肉的生涯而积累蕴藏于身体之中的煞气徐徐显露出来,及至大开!
对面的傅蔺也不由生出一抹惧意。
他身居相位多年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过得太久,他几乎快要忘记这种害怕的感觉了。
傅蔺有一瞬间的失神。
“大胤早就亡了,哪里还有什么长公主……”他轻飘飘地道,双目直视前方,看着容听,却又似只是透过他,望向更远距离的别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