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软玉难得地有些害羞。
“你们可要加把劲,我还等着抱孙子呢,容家的血脉可千万不能在我们这里断了。”徐氏又道。
“还有这婚事,也得趁早。”
姜软玉和容弘同时愣住。
容听见此,故意轻咳一声,打断徐氏道:“今日赶路也累了,不如我先扶长公主去歇息吧,明日就要入宫参加寿宴,得蓄足精力才行。”
徐氏不疑有他,想想觉得有理,便起身与容听一道,随府中下人引路离开了。
等他们一走,容弘也站起身来,隐去脸上极细微的不自在,故作镇定道:“我也……送你回房吧。”
姜软玉此时因为害羞,头正狠狠地低埋着,像只极力想将脑袋没入沙土里的鸟兽。
半晌,她才轻应了声“唔”。
夜色已深沉,月光虽浅,但今日许是因有停雪的缘故,屋外的景致竟泛起些许微光,能看得有六分清晰。
商鱼提着鱼儿灯,引容弘和姜软玉一前一后缓步行走在廊庑之下。
他们的身后,一盏接着一盏的橘红夜灯由府中下人逐一灭去。
刚才还在室内因徐氏的一番话稍显尴尬的两人,此时已恢复正常。
两人本皆不是那内敛易害羞之人,只是徐氏突然提起的成婚生子之事,是两人从前都未曾想过的事情。
猝不及防,只言片语便勾起彼此心中来日方长的憧憬之慕,对视瞬间,便知心意相许大抵不过如此,实乃人间快哉美事一桩。
心中生悸。
不在意,亦或片刻的尴尬之意便油然而生。
“你父亲似乎对你母亲很是敬重。”姜软玉打破一路的沉寂,先出声道,“我是说像公主和将军之间的那种敬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