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弘已起身退开几步,笑吟吟地看着夏允道:“夏公子如我所料,的确有几分聪明气,如此一来,我便也放心了。”
夏允直起身,疑惑道:“什么意思?”
容弘从袖中掏出一封素面着苍竹的请帖,递予夏允:“有幽州诸名士相邀,请陶也先生的关门弟子,夏公子您在今日未时于墨知山鹤松亭赴约论道。”
此消息突然至临,夏允惊呆了,他的脸迅速垮下来:“论……论道?!”
夏允回到自己住在县衙的客房内,想着刚才他询问容弘有关傅子晋与那车队一事,容弘虽未明确回答是或不是,但他的口气显然是已默认夏允猜测属实。
弄清楚这点,夏允便不再继续深究,他隐约感觉,这车队多半已涉及到傅家私密要事,甚至可能跟朝堂有关联,夏允不甚感兴趣,更无心插手。
放下了这桩事,夏允又想起未时不得不去赴的论道之约,之所以说“不得不”,那就说来话长。
自他莫名其妙成为陶也的关门弟子后,陶也未曾召见过他,更未曾传授点拨过他任何学识,当然,也未对他有任何约束,反倒是他,扛着陶也这块活字招牌四处得了不少好处。
今日哪个名士特送来一堆的诗文藏品,明日哪些读书人又因他而争相入夏家和姜家当门生,总之收益颇多。
但他却从未尽到过身为一个关门弟子之责,不光是孝顺陶也他老人家,还是发扬光大陶也之名声,在这些方方面面,夏允皆毫无分毫的建树。
夏允曾过意不去,去信给陶也,但陶也回信只让夏允偱心中之道,遵从本心即可,不必在意其他。
自此,夏允才安下心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