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子晋想的是两位皇子在此事上的利益得失。
而容弘除了考虑以上傅子晋所想之事外,他更多的却是在思量姜软玉的男身竟莫名其妙地得了这样一个身份,日后该如何将这个身份运用得当。
不过夏允的本家夏家跟姜家是亲戚关系,姑且也算是五皇子这一边的人,如今夏允成了陶也的关门弟子,五皇子顺理成章地认为陶也背后的那群读书人兴许将来在必要之时,多多少少还是能为他所用。
就算不能为他所用,但至少也不会落入二皇子手中。
五皇子有些感慨地拍了拍傅子晋的肩,道:“子晋,现在看来,姜软玉能旺你官路气运一事倒也不假,听说那夏允与姜软玉这对表姐弟自小便感情深厚,你将来娶了姜软玉,夏允便能为你所用,到时候你便能得天下读书人的支持,对你而言,着实是一大助力。”
与五皇子坐在夜晚亭中的傅子晋,苦笑了下。
身旁的傅良嘴唇紧抿着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而不远处躲在廊下偷听几人说话的傅婉之,双手死命地搅着手中的丝帕,脸上尽是不甘和嫉妒。
席安公主听闻姜软玉的表弟竟成了赫赫有名的名士陶也的关门弟子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她拿起□□便要冲去找夏允,却被正为这事烦心不已的二皇子训斥了一番。
二皇子性情向来温和,此时却突然发起脾气,而对席安历来严厉的安思胤,反倒难得地安抚起席安来。
月上树梢,刚沐浴完的容弘里面穿着一件玉色里衫,外面披着一件深紫色暗袍,看上去高雅又矜贵,他缓缓走到窗边,看着夜空的弯月,微微出神。
院中的树梢上有窸窣的响动声。
动静不大,但容弘却被惊扰到。
他一眼望去,竟看到萧河一身黑衣蹲在房屋前的大槐树的树梢上,几乎与夜色相融,萧河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,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容弘,看样子,是在这棵槐树上呆了有一阵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