皎皎有板有眼地说起来:是“你教我习得九转灵火,甚至吃力不讨好的助我升阶,我们虽然没有行过拜师礼,但有师徒之实不是么?我赠你荷包再——”
“我不是你师尊。”他冷然打断,侧身就要走,“你应该把它送给千鹤神君。”
“诶。”皎皎拉住他银线描边的袖角,“你别走,我只是觉得荷包给你更合适。”
夕月停下,似要听她的理由。
“我和千鹤并非你想的那样,他也并没有多管教我,我更像是他心血来潮时抱养的宠物。”皎皎说得平淡,似乎所说之事与她无关。
其实告诉他也无妨,在外人看来,千鹤收徒本就是难以置信的事,不知有多少人盼着看她笑话。
夕月沉闷的面具下嘴角紧抿,他默了很久,在皎皎以为他执意要走松开他的袖角时,他却蓦地抓住她的手。
像是被烫了一下,夕月很快放开,但皎皎手中的荷包已然在他手上。
那是一个以黑缎为底,辅以银色丝线绣成一弯上弦月的荷包,刺绣的上弦月针脚有疏有密,看上去并不熟练是个初学者所制。
所赠荷包需赠送之人亲手制作才有诚意。
月……她是知道什么了么?夕月望向她一如既往澄澈的眼眸。
“我只是觉得你和上弦月很像,在暗夜中散发淡淡的冷辉。”皎皎解释道。她最开始是便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,但之后的接触中很快打消那不切实际的猜想。
夕月该是那圆月溶溶,散发着温和的光辉,令人如沐春风;而面具师父则是如暗夜中时隐时现的星星,若接近他,会发现他更像那残缺又清冷的弯月。
完全不同的感觉,怎么可能是一个人。
“多谢。”他会好好珍惜的。夕月垂下眼睫应道。
不知何时,日暮西山,树林中日光褪去,他仅仅露出的眼眸中散发出一丝温和的光,片刻驱散了暗夜冷辉。
日光完全褪去,明月当空,月光皎洁,千鹤坐在一桌冰凉的菜肴前发愣,忽地窗外光影微动,千鹤惊醒,便第三次要将那些残羹冷炙倒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