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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弟子将铃铛交个郗凤后,便特意探他口风,他言后日逃脱,可弟子不蠢,知道他留有心眼,明日也就是今日才是他真正的出逃之日,便赶来禀报神君。”

郗凤被囚在春阳宫,手腕和脚腕都被下了限制灵力的禁制,一把‘钥匙’放在千鹤处,而另一把本应交予夕月保管,可夕月元神离窍,只好交给夕月座下弟子楚飞星保管。

郗凤施了些手段,欺骗楚飞星从而早就得到解开脚腕的钥匙。

他正愁如何从油盐不进的千鹤处拿到另一把钥匙,没想到千鹤竟收徒,给他留了一个突破口。

他告诉皎皎后日出逃只是一个□□,在九重天他谁也不信,唯一值得信任的手下也被严加看管,其实拿到解魂铃的第一时间,费了很多力气解开手腕禁制后,他立刻动身出逃。

怎想郗凤已是穷途末路,元神受损,连自保能力都无,轻易被巡卫发现,否则皎皎赶在他被发现之前通知千鹤捉拿正欲逃走的郗凤,说不定还能记上一功。

道清其中原委,怎料千鹤没有表示,准备回玉雪宫,皎皎纳闷:“神君不治弟子的罪了?”

“麻烦。”对,他怕麻烦,懒得治罪。

何况她也没惹出什么祸事来,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况且,他随意放置的解魂铃其实是假的。

楚飞星拖着疲惫心死的身躯回到千秋林,她准备回偏殿休息,不想看到一个黑色身影。

楚飞星吃惊地看着夕月,就连心死疲倦的感觉都轰然消失,眉毛上抬,朱唇轻启,愣愣地看着他,连行礼都忘记。

夕月褪去君装,这是她第一次见他身着冥色衣衫,将他无双容颜衬得更白璧无瑕,随意立在那里便萧疏轩举,湛然若神,若以往的他好似天边一轮溶溶明月,此刻却像依托住圆月溶溶的无边黑夜,平静的表面暗藏汹涌。

他偏首看她,楚飞星从他星阑万物的眼眸中见到一闪而逝的血红。

她方受惊回神,以为自己眼花,“师尊是要去何处?弟子失礼……”

甚至没有看清夕月是如何动作的,楚飞星便被一阵烈风掀飞,撞向中央的一颗壮硕桃树,花瓣雨纷纷落下埋葬她重伤喷出的鲜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