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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得不用法术将整个房间收拾得焕然一新。

几案、茵席、箱柜、屏风……不一而足,帷幔、帘幕垂落,略微抵挡吹进来的寒风,中间一个大铜薰炉,驱散寒冷,带来安神芳香。

虽然与他的千秋林不能比,但好歹比原先要舒适些。

修道之人讲究清心寡欲,不以物喜不以己悲,但明明能免去这些外物带来的不适与烦恼,为何又硬要将就?

至少,有他在,她不需要去吃那些苦。

皎皎睡得并不安稳,也许是换了新环境,她还未适应,即使在夕月的改善下,这样的不适感仍然没有消除。

她睡梦中的眉头紧蹙,夕月忍不住用指腹将她眉心的褶皱抚平,却不经意发现她灵识波动,她在做梦。

做的什么梦?梦里可有他?

她还在乎他么?

夕月平静的心因为这几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而躁动,他将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,神识进入她的梦中。

梦中的皎皎正在一片混沌中行走,这里没有日月星辰,天地之间只有模糊的界限,广袤无垠,一望无际。

最中央的硕大物体,形状似手杖、最顶上两个紫色圆环呈十字架交叠,上面是密密麻麻看不懂的符咒,好似在封印什么东西。

这里是她意识的最深处,即灵识之海,她也是第一次进来。

中心周围漂浮着金黄色的光球,她一靠近,那光球便停止旋转,刺目的光芒暗淡下来,光球中心储藏着她最为深刻的记忆。

【清波荡漾的银杏湖霎时被冻住,随水流下的银杏叶也像时间静止般,凝滞不动,冰封千里,寒气逼人。

而男子足尖立在冰湖之上,安之若素,衣袂携风。

他轻浅一笑,霎时千里冰封变作万里芳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