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都陨落消散了,自己还有什么好执着的呢?不如一道坠入名为黑暗的深渊。
虽然有一个名为剧本的东西早就预示,可他只想撕碎它,觉得天道不公。
这是他当时心中所想。
后来,西王母驾临,止住他继续毁天灭地。夕月醒来后,守着受损残缺的神魂终日抱着酒坛。
千鹤急冲冲地冲进千秋林,他一闻到那股子浓烈的酒味,就知道那是世间最浓烈的酒酿,凡人喝上满满一坛,就是真正的醉生梦死,去见阎王。
一地的酒坛碎片,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,捏了个清洁咒,才在干净的地上找到那醉倒的人。
他气急败坏,一把揪住他的衣襟,“夕月!你能不能振作一点,我根本不想处理那些个天上地下的烦心事!”
“你给我醒醒酒!”
“夕月!”
他仍然是一副叫不醒的模样,气得千鹤松开他的衣领,任由他摔跌在地上。
“瞧瞧你,哪里还有什么神君的威严模样?不过是死了一个该死的人,她为你挡刀已经是她的福气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”一直未有动静的人,终于出声,听到那个人,他睁开眼,眼中尽是清明之色。
千鹤怒极反笑,“现在你终于肯清醒了?我说,她死了!你还想怎么样?你就算喝酒喝到死,她也不会死而复生!”
“你说得对,我在这里喝酒于事无补。”
听到他这句话,千鹤以为他终于清醒,未曾想他下一句话令他大为震惊。
“我要让皎皎活过来,不惜一切代价。”夕月手里攥着一个透明的琉璃瓶,那是南海出产的最坚硬的材质,里面盛放着两点渺小如萤火的光点,若不细看只以为是个空空当当的瓶子,“是我错了,是我太胆小,是我害怕她恢复前世的记忆就会远离我。”夕月眼角泛红,将那琉璃瓶捂在胸口,离心脏最近的地方,卑微至极道,“可这又有什么好怕的呢?总比她消散成一抔黄土来得好,我不该为一己之私,剥夺她的记忆。”
“你!你在说什么?那是谁的残魂?”千鹤心中有一个答案,但他不敢相信,“是不是五百年前,你大弟子的残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