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笑你在她面前装得人畜无害,背地里却做了她最是厌恶的事,如果她知道会如何?”
剑刃贴在云深脖颈跳动的血管上方,割出血线,只消微微用力,吹毛立断的剑刃就会割破他的动脉,绽放出最美的血之花。
“你不过是死到临头,嘴硬罢了。”陆儿握住剑的手用力,“只要你死了,就不会有人知道。”
云深闭上眼,他没死在魔族妖邪下,甚至没死在一直远离的宫闱斗争中,偏偏丧命于昔日同门剑下……
预想的结果迟迟没有到来,他睁开眼,看见这样一副情景。
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子,一只手捂着脑袋,握住剑柄的另一只手止不住颤抖,凌乱的发丝贴在他的脸上,却不能损害他半分脆弱纤云般的美,他眼眸一会儿化为血红,一会儿又被墨染占据,似乎纯净与邪魔两种状态在他体内缠斗,誓要争回主导权。
云深是该抓住机会逃走的,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,可逃走不远,又被陆儿阻拦。
他赤红着眼,回到了邪魔状态。
云深逃跑过程中服下千金一粒的疗伤丹药,别无他法,他只好拔剑应战。
明明陆儿比他的实力还弱,但完全是云深被单方面吊打。
他被打得伤痕累累,身上没一块儿好皮,比江成村降伏入魔的炼器师时伤得更重。
“你说的对,若是让皎皎知道她定会不开心。”
陆儿走到他的脸前,一双云锦靴子干净如初,唯鞋底沾染上他的血。
云深从未如此狼狈不堪过,他向来矜贵的风姿不复存在,尊严也被折辱。
他眼看着陆儿从他天灵中取出一根泛着红光状如丝线的物体,他顿时感受一股拉扯感,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强行剥离开灵魂。
那根纤细若发丝的红线静静躺在陆儿掌心,他收紧手指,“咔嚓”清脆破碎的声音响起,云深脑中的一根弦崩断!在澎湃剧痛中昏厥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