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是禁地的最高峰,也是当初神君飞升的地点,余下的门派掌有话语权的领头人之间交谈,不如在此打坐静休,取得了一致同意。
然而,多数人都没有静下来的心,他们已经到了神君飞升的地方,灵脉说不定就在附近。
“先休息一会儿,现在就算是找到灵脉的人想带出禁地也并非易事。”云深对皎皎和陆儿说道,他语气晦明莫测,他所经历的事告诉他一个道理,此时此刻找到灵脉,不是福报,而是催命符,绝对会被其他居心叵测的人拆吃入腹。
皎皎清楚云深说得无错,但一路上有陆儿护着,她并不累。
陆儿拉住她的手,低声说:“跟我来。”
一道身影挡在二人面前。
“我们只是去附近走走也不可以么?云深师兄。”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断,陆儿的心情非常不好,他将“云深师兄”四个字咬得很重。不再理会他,陆儿带着皎皎离开。
“我是不是令你讨厌了,我不喜欢他在你眼前晃来晃去,一旦他出现,我的脾气总是收不住。”走远后,陆儿说出心中感受,话语里尽是自责与沮丧。
“不是的,我只在乎你一个人。当时云深过来,我觉得影响不好才挣脱的,你不要多想。”她解释道,“云深对我有恩,为了救我差点丢掉性命,我对于他只存有报恩之心,仅此而已。”
在陆儿看来,她为他上药,该报答的恩情都报答了,他们之间应该再无联系,但云深还恬不知耻地凑上来晃悠,他应该消失的。
陆儿眼里只有皎皎,关乎皎皎的事,他目之所及便狭窄了。其实在皎皎看来,为云深上药就算报答恩情是远远不够的。
“我懂了皎皎。”他纯净而释然的微笑让皎皎放宽心。
“我带你来是想告诉你,我发现了这个。”
皎皎以为他只不过是随意寻了个借口带离自己,却不想他真的有发现,陆儿心细如发自从上次江成村执行任务时便能看出。
他们用剑拨开人一般高的杂草,实在拨不开的便用剑斩断根部,渐渐露出碎石凌乱的地面,地面很平整,但有一抹深凹与数处焦黑,像是被雷劈过。
“这些不知名的野草都长了那么高,而这焦黑不退,深凹不平,足以见得岁月悠长。”皎皎有感而发,她蹲下来抚摸那深凹,“这个坑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呢?”
陆儿像是被什么东西敲打脑袋,有些碎片像箭矢般飞快掠过脑海,他抱着头喃喃自语:“他在那里静坐,静坐了三千年,等了三千年,风吹雨晒不动如石,不言不语沉默如石,他把自己当做一块石头,无知无觉不知疼痛饥渴,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让他一直等下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