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庄傻了,他从没见过云深师兄一口气吐这么多字的时候,明明是比云深还略显成熟的脸,飘上两抹绯红——憋屈。
符咒解开,团团和陆儿顿时松了口气,像离岸的鱼在地上不顾形象喘气。
“多谢。”皎皎抓起一旁的三人就要走,这里不是久留之地。
“其实,也是因为当初你所做的一切,掌门有所获,才履履制定新规,如今无华派今非昔比。”
皎皎并不知道,当时她一个受人鄙夷的小妖精,宛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,非但没有受到惩处还得到神君垂青,一朝飞升羡煞了许多修道者。也不知廖掌门是为了找面子,还是真的听进去了神君的金口玉言,狼毫笔一挥便力排众议立下许多新门规,如不得仇视没有伤人的妖、只要是专心求道的妖族也可拜入无华派,共同修习,贯彻天下大同……。
连庄在一旁哑口无言,他头一次见云深师兄吞吞吐吐,断断续续说话的模样,似乎在没话找话。
云深还在扯些有的没的,从门派新规到清规律例,一条一条毫不卡壳,恍若背书。
“怎么回事?”
皎皎出声,并不是在回应他,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儿。云深怔松,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眼睫垂下,略带隐闪的失落。
他被忽略了。只看见,她抬起手,发觉泥土沾染指尖在衣角蹭干净后,才抚上那张泪眼涟涟的脸。因角度关系,她徒留背影,但也不妨碍云深感受到她浓浓的关爱之情,而那张弱弱无辜的眉眼,却悄悄扬了一丝角度,似乎……很得意。
哼——皎皎是我的。像是食草动物,天生对侵略者的敏感性,只一眼陆儿就察觉出云深藏在眼底深处的企图。
“陆儿不痛了,我们快走吧,不是还要去城青山么?”虽然很舍不得她抚着自己伤痕的触感,但比起那人的不明企图,他恨不得立刻拖走皎皎。
皎皎点头,即将走时,身后又响起云深的声音。
陆儿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,有完没完!
“你们是要去城青山?”云深道,“我能问问你们是去做什么吗?”
皎皎不想透露猞猁族的事情,毕竟只剩下一些弱病残,在无华派眼里就是下酒小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