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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鹤思来想去总算忆起一些端倪——有人竟胆敢投毒于自己,且这投毒的剂量拿捏得极为精准,只待拜师礼上当着众仙的面神不知鬼不觉开始毒发,并且当他想用神力压制时,已然是来不及了。

扶着墙才能稳住酸软双腿的千鹤神君,就如那被扔在一边的红绸伞,风流姿态不复存在,捏了个清洁咒将自己清洗了个遍,他发誓定要找出那让自己颜面扫地的投毒者!然后严惩不贷!挫骨扬灰!

因着千鹤神君“愤然离席”,拜师礼也不得不由此中断,但该行的礼数都已完毕。

拜入门下的弟子都需要师父领着去长明殿,点亮自己的长生灯。

皎皎和楚飞星跪在蒲团上,烛火幽幽,暖光勾勒出夕月沉静的轮廓,灯明如星,看似脆弱的烛火却与绑定命运,人亡则灯灭。

“为什么这盏灯是灭的?”楚飞星问。

在夕月名下有着三盏长生灯,其中两盏是刚刚点亮的,代表楚飞星和皎皎。

而在两盏的前面还有一盏早已落灰,看上去年代久远的长生灯。

皎皎也十分好奇,因为拜师礼上赐号时,夕月将楚飞星收为二弟子,而自己则是三弟子。那么大弟子呢?如此恢宏重大的礼会,不可能不在。

楚飞星认为夕月温润可亲,当不会计较,可当她问出口的刹那便后悔了。

夕月脸色愈沉,没有应。

楚飞星心道,这怕是个不能提及的忌讳。

夕月下意识将眼神放在乖巧跪在蒲团的皎皎身上,皎皎见他目光扫来,扬起一个嘴角弯弯的笑。

皎皎认为笑容能缓解尴尬,却不知在夕月眼里她嘴角的浅浅梨涡,满是机灵讨好,惹人可爱,只一眼就能扫清心底阴郁。

“她,一直都在。”

楚飞星将情形悉数收尽眼底,她若有所思,皎皎身上总有一种能怡人心神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。而关于夕月没头没尾的话,她推测那传说中的大弟子已经身死,只是夕月不愿相信,心里还固执地认为他还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