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苏葵的一条人命。
隔着苏曳过去二十年里所遭受的非人虐待。
他开不了口劝苏曳放下仇恨,因为就连到现在,许宛如也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。
他始终也没想明白,母亲有什么立场这么恨苏曳,这两个人难道不是应该反过来吗?
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。
两个人坐在花坛边上,盛重远看着眼前一片一片的雪花,唠唠叨叨的跟苏曳说起许宛如生病的整个过程。
许宛如在浴室里跟人打架,脑袋撞到了墙上,磕坏了。
被送去了医务室,做检查的时候查出了不对劲,索性就做了个全身检查,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检查,竟然查出了癌症。
听到这个消息对于盛重远来说,无异于是晴天霹雳。
他做梦也没想到,母亲会得这种病。
还是晚期,就算是化疗手术都没用,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。
许宛如还在医院里躺着,头部破了一个很长的口子,缝了十几针,到现在人都还在昏迷之中。
“我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她说!”
盛重远摊:“没有什么比等死的滋味更让人难受的了。她本来就已经在等死了,可是只要表现好,还有一线希望能够上诉改判。”
他也是真的一直在努力。
就算是母亲执迷不悟,就算是那个人再怎么该死,当儿女的,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去死。
“现在死期竟然还提前了,必死无疑,让我要怎么告诉她?沈唯一才死多久,她都没去祭拜过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