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到后面,声音越来越低。
这几张纸将她和她老公前二十年的工作情况都做了总结,甚至评估了他们的发展前景,自然是远远不如她所描绘的那样光明坦荡。
庄律师有些惊讶的看着许曳,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,关研要拿出来的应该也是这样的一份文件,从他们刚才的表现看来,太子并不知道她做了这些。
没想到她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,甚至有点不稳重,跟梁太子在一起的时候,就像是一个被惯坏的孩子。
可一旦遇到正事,却很沉稳。
庄律师想起来,许曳第一次让自己刮目相看的也是在这件事刚开始的时候。
那个时候,许曳秉持的原则就是不卑不亢,客观对待,不把事情闹大,也不仗势欺人,不过需要对方道歉,尽可能的保全两个孩子的名声,也尽量降低这种事情对两个孩子带来的心理伤害。
这个年纪,能想到这些,实在是很不容易。
如果事情一开始按照许曳的方式去处理,也就不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。
两个孩子的名声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。
可是奇怪的,按照梁太子商场上一贯赶尽杀绝的行事准则,早在这个女孩当初因为软弱而默认父母对盛重远的诬陷的时候,就应该出手以绝后患了。
可是他没有,一切都按照许曳所说的那样去办的,唯一出格的事情大概就是声势浩大的找到学校去,逼着学校的老师给盛重远一个说法。
庄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不管梁照凛这样罕见的“心慈手软”是出于他本人的意愿还是只是演戏给许曳看,都是一个好兆头,对他,对于他身边的人来说,都是好事,毕竟,在一个冷酷而决绝的人手下工作,还是一件压力很大的事情。
他下意识的看向梁照凛,男人坐姿舒缓,以他对这个人的了解看来,这是完全放纵信任的姿态。
也对,这样的许曳无法让人不信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