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得比我老头年轻时要白净。”
“能配您的老头,定是个不凡的人。”
老太太却笑了,“就是个长工的儿子,嫁他时把我爹老子气了个半死。我自己穿着旗袍走进他家的破茅草屋结的婚。”
“这也行?”
“第三天回门,他一把在我爹老子面前跪了,说以后给我们家当长工,把我爹气笑了。他一看丈人松了口,抱着他的家伙什住进我家的偏厦,真还当起了我家的长工。虽说嫁他三年便解放了,我家祖上的地也归了公,可他真就当了我一辈子的长工。”
“您为什么不送他最后一程。”
“他清醒时就交待了,让我别见他穿上寿衣的样子,也不要见他躺在棺材里的样子。”
第五容君想,那是怎样的一个男人,出身卑微能赢得地主小姐的青睐,始终如一的把她保护得这么好,还能连最后的告别都安排得没有那么伤悲。所以,如果老头清醒的话,哪怕再难受,也会陪老太太过最后一个生日。
那不只是老太太一个人的坚持。
“小姑娘,真到了那天,你要学着笑。你能明白我说的意思对不对?”
“可是忍不住怎么办?”
“你只要一想到他不想看见你哭的样子,看见便难受,你就笑得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