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不会接受心理医生的。如果我需要,再与您说。”
王医生笑笑点头,看着挺直的背消失在他视线里。
icu里每床每次只能进去一个人,她是最后一个进去探望的。今天的icu里的气氛并不比昨天好。6床旁边坐着老爷子,他正拿了绵羊油给女儿擦手,里面24小时的暖空调,相当的干燥;7床年轻的妻子在给丈夫盖被子,他有只脚无意识的动,老是把被子踢掉。
她进去挤压了几滴免洗消毒洗手液将手洗了,然后过去在床边蹲了。
取下了一块头骨的丈夫此时被纱布与网罩包着整个头。嘴里插着呼吸管,鼻子上接着鼻饲管,手上胸上还接了一堆不知名的线路。
护士过来跟她说:“今晚可能会发炎。如果明天看见他头眼肿了不要太担心,这是必经的一个过程。如果发生肺炎,要做气管切开,用机器帮他呼吸。”
她问道:“我能做什么?”
“陪他说话,让他听音乐,或者给他按摩,躺在麻上容易肢体麻木。”
她掏出手机,打开□□音乐,放在他耳边。然后蹲着握了他一只手,轻轻的跟他说:“贤弟,我该怎么办呢?”床上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应。她继续说道:“我想大家一起去大理,他们照顾你,我呢去租个民宿开个我们梦想中漂亮、年轻、有诗意的公司。”
这是他们曾经关于携手天涯时的梦想。那里四季如春,两人都极喜欢。他们结婚的时候,第五容君的父母拿了笔嫁妆,他们就用那笔钱在大理付了一个小公寓的首付,那会子大理非中心区的房价很便宜,才不过三四千块一个平方。
“可是,这一切你要醒来才看得到。”说罢,眼睛又红了。
6床的老爷子过来,问道:“今天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