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应该是起来上厕所成了这个样子。

她连忙将刚刚拿的毯子给他盖了、裹好。

然后自己爬起来穿衣。救护车最多十五分钟就会到。

“第五容君，你可以的，你能行的。镇静！起来，穿好衣服……毛衣好了、羽绒服好了，对，今天降温，要穿雪地靴。好了，接下来帮他带东西……钱包、钥匙、病历、社保卡、献血证、换洗衣服，好了，都带好了。”这个过程中，她一直自己跟自己说话，生怕下一秒她就变成一个什么也干不了的木头，等下救护车来了，她要是没准备好，那便会更误事情。

她哆嗦着将背包拉上拉链，120到了。比预计的还要快些，应该是清晨路上无车的缘故。

急救医生进了洗手间，那个狭小的空间里，女医生问她：“什么时候发现的？”

“一刻钟不到。”

“一直是保持这个姿势么？”

“是的，没敢挪动。”

“既往病史有什么？”

“高血压、肾结石。”

“有多高？”

“最高时达到一百九，前几天测的是一百五。”

“吃降压药么？”

“吃的。”

“好。初检结束了。背上行李，帮我们抬一只手。尽量不改变倒下时的姿势，所以脚下要稳！”

他们住的是五楼，非电梯房。所以医院出诊的大夫需要一个人搭把手。就着她盖着的毯子。

医生结了个软支架。喊了“一、二、三、起。”

她抬着其中一支胳膊的位置。下楼的时候才发觉腿软得一塌糊涂。医生看出了她的慌张与绵软，“坚持住，扶着墙慢慢下，如果他摔地上去了，便可能救不过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