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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灵秀走后,顾长惟看着床上隆起的一团,把纪晚愉从被子里捞了出来,纪晚愉东躲西躲,一双眼睛四处乱看,就是不肯看顾长惟。

顾长惟也觉得他刚刚的行为有些不对劲,偏偏他现在还没有冷静下来,再留在这里,只怕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,于是他压低了声音,说道:“宋灵秀给你送来了醒酒汤,你喝了再睡,我先走了。”

听到顾长惟要走,纪晚愉也不躲了,连忙问道:“师兄你去哪?”

“当然是回房,还能去哪。”

纪晚愉啊了一声,脸上羞得发烫,慢吞吞地点了点头。

顾长惟真的走了。

纪晚愉仰天睡在床上,一点酒意都没有了,他看着头顶飘荡的纱帘,脑子里想的还是刚刚顾长惟险些压下来的那一幕。

要是那个时候宋灵秀没有进来,顾长惟会怎么做?

而且同为男人,纪晚愉丝毫不觉得抵触和抗拒,他越想越想心痒烦躁,偏偏还有一丝甜蜜的意味从他的心头溢了出来。

仿佛他满心的期待就是顾长惟那个虚无缥缈的吻,甚至对于宋灵秀的打断万分地心痛。

纪晚愉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着滚,频频的惋惜叹气。

听到顾长惟要走时,他第一反应竟然是舍不得,明明两人就住在一个峰头,每天都能见到的人,有什么舍不得呢?

怀着这种难懂又纠结的心情,在大半夜的时候,纪晚愉终于睡了过去。

而顾长惟那边回到房间之后,侧头闭目,眉间的火焰符文发出了微凉的光,他再睁开眼睛时,已经出现了那座空旷冰冷的大殿中。

而此时这座大殿因为主人心情的缘故,连寒意都少了许多,顾长惟抵额坐在高位之上,双眼在看向虚空中某个地方,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顾长惟看得竟然是纪晚愉四仰八叉的睡容。

这显然是他们在俗世间客栈休息的某一晚,也不知道顾长惟是为什么要记录下这等画面。